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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春歲月像一支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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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?????? 茅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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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崇明國家東平森林公園里,矗立著一堵漢白玉的上海知青紀念墻,四個“青春無悔”的黑體大字顯得特別的耀眼,旁邊一幅知青握鋤墾荒的浮雕,在向人們講述著一段既遙遠又艱苦的歲月,每次去東平森林公園,我總要到知青墻邊小佇一會兒,想著當年上海知青是如何戰勝困難,在不毛之地上建設新天地。據我的父親說,當年他和知青住的是環洞舍,吃的是臭咸菜。盡管艱苦,但絲毫不影響他們向荒灘要地,向蘆蕩要糧的熱情。他們戰天斗地的大無畏精神,在今天看來,是一筆難得的精神財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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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青大批在農場時,我是一名小學生。我居住的界河新村,是一片早已開墾建設成的廠區。每天上下班,廠區道路上是黑壓壓的人流,人們磨肩接鍾的追趕著時間,星期天,新村最熱鬧的一天,知青們三五成群,玩著各種娛樂活動。若遇上放露天電影,小小的新村象炸開了鍋,附近連隊知青都趕來了,看電影時站起身,回頭一探,哇!好大一片人海,連馬路上都站滿了人。當年“看電影”算是最大的精神享受,我們這些小孩子為搶得一個好座位,中午時就早早的擺放條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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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世紀80年代之后,農場知青漸漸少了,他們或上調或頂替,陸續回到了大城市里。有幾個結了婚的,也抑制不住“騷動”,想法回城了。盡管他們換了新的工作生活環境,有了新的人生目標,但是他們并未忘記農場,我父親單位里就有幾個知青,每隔幾年回來看看,敘敘舊情。到了上世紀90年代中期,一股回農場“探親風”悄然掀起,有許多事業有成的知青,或三兩個,或一大群,回到了昔日戰斗工作過的連隊和工廠。他們串門子,走田頭,尋訪當年并肩戰斗的“老支書”“老連長”“老班長”。一見面,先是一陣激動,接著便是關不住的話匣子,兩雙留有歲月風霜的手,緊緊的捂在一起,很長時間才松開。有幾個會舞文弄墨的知青,看到曾經寫在知青宿舍墻上的“語錄字”還依稀可見時,欣喜的指著道:“看,我寫的字。我寫的字?!庇幸晃慌鄟淼叫『舆?,清晰的回憶起當年從田頭插秧回來洗腳,在水橋邊不慎滑倒的情景。同樣“老支書”“老連長”“老班長”也沒有忘記他們,見面時依舊喚得出他們的名字和綽號,并回憶起經歷的一些艱難困苦。我聽一位“老支書”說,有一年寒冬天開大河,許多知青的雙肩被扁擔壓得血肉麻糊,有幾個干完活,衣服和皮肉已粘連在一起,分也分不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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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國家東平森林公園里,我不止一次的看到幾位知青在紀念墻下徘徊,此刻,我想他們一定會浮想連翩,感慨萬千。農場往昔艱難歲月,已深深的鐫刻在他們生命的年輪里,成為為一首流淌的歌。是啊,許多事業有成的知青,每當談起農場,個個自豪的說:“是農場鍛煉了我,給了我奮發向上的力量”。我的耳際不由響起關牧村演唱的歌:“青春的歲月像條河,歲月的河啊匯成歌,一支難忘的歌,一支深情的歌,一支汗水和眼淚凝成的歌,一支蹉跎歲月里追求的歌……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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